「你在幹嘛?」
忽然冒出的聲音讓戴因心頭一驚,視線對上從門邊探出半個身子的安托萬,他的臉色瞬間凝結在驚訝而屏息的那刻。瞠大的雙眼像被抓到做壞事的孩子,樣子讓安托萬的嘴角笑得更深,眉頭無奈又似不解地微微蹙起。
事實上戴因沒做什麼壞事,有客人自覺的他在安托萬家借住的這些日子都很尊重身為屋主的友人,即使安托萬告訴他「輕鬆點當自己家好好休息」也沒隨便踰矩。只不過休息久了的身體似乎冒出過剩的精力,不只生理性別上的需求,sub的需求也沒得到紓解,那一點點互動的交流怎麼可能滿足一位正值壯年期的sub。餵食、賭局、平日傳遞東西的接觸、安托萬溫暖愉快的笑聲、藏不住感情的眼神、關心的嗓音,這段日子裡得到的一切悄悄鬆動心房勾著他的渴望,前面被簡單壓抑的需求擴大成對指令的飢餓感,好像身體對克制自己的大腦發出抗議,說前幾次的輕量指令不夠抒發需求。
他等到安托萬如常出門倒垃圾後正打算稍稍放鬆,當然不可能在別人家自瀆,只是喬個角度挪動大腿,宛如隔靴搔癢排解火苗,然後可以不用顧忌安托萬的存在低聲地、抽泣似的斷斷續續喘息,只要一會兒讓感覺過去就好,安托萬去倒垃圾後通常會散步一會,沒那麼快回來。
然而他今天出門的時間卻十分短暫,從離開到再次出現在戴因眼前幾乎不到五分鐘,戴因被他出奇不意的現身嚇到,對於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他不想讓安托萬發現的需求被攤在對方目光下讓他感到難堪,身子因無措而緊繃。
「沒什麼,只是有點熱。」然而侷促只在他的臉上停留幾秒,轉瞬間戴因又若無其事地調整姿勢在客房的沙發上坐好,平靜地對上安托萬的視線等他自行離去。
「需要幫忙嗎?」安托萬關心地問,這讓戴因有些不適應,不是對於安托萬的善意,而是他認為安托萬應該不會──
戴因甚至來不及說「不」安托萬就坐到他身邊,朝戴因投來的眼神不帶一絲曖昧,坦率友善的笑容與今天早上問他要不要喝咖啡一樣。
「需要幫忙吧。」他笑著說。
「不用,等一下就好了,又不是傷口痛。」戴因冷靜地回答,隨著安托萬貼近的身子默默往旁邊移了一點。